第(3/3)页 正此时,笃笃的敲门上打断二人。 宫婢挽竹的声音传来,请示道:“殿下,汤池已备好,请您移步沐浴更衣……” “糟!” 纪初桃骤然惊醒,心下一慌,调转身形将祁炎推倒在床,不待他皱眉反抗,迅速用被子将他兜头捂住,自个儿躺在外侧,再胡乱扯下帐帘遮挡。 几乎同时,挽竹捧着干爽的衣物推门而入,疑惑道:“殿下,才戌时呢,您就要睡了么?” 纪初桃与祁炎面对着面侧躺着,呼吸交缠,各自在对方的瞳仁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。 她用尽全身力气,含糊地“唔”了声,当做回应。 “那奴婢伺候殿下更衣。”挽竹并未停下脚步。 眼看着宫婢就要走到榻前了,纪初桃一阵心虚,喝道:“别过来!” 挽竹一愣,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动怒,但还是停住脚步跪拜,委屈道:“殿下……” 对上祁炎那双惊心动魄般深邃的眉眼,心脏鼓噪,纪初桃声线不稳,颤巍巍道:“本宫想静会儿,你们都退下……走远些。” 挽竹不敢违逆,道了声“是”,便躬身退出,重新掩上了殿门。 纪初桃刚松了一口气,还未缓过神来,便见祁炎好整以暇地曲肘枕着脑袋,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。 他侧首嗅了嗅,研究似的,突然来了句:“殿下的床上好香,和殿下身上一样。” 纪初桃恨不得用枕头捂住他的嘴。 纱帐内朦胧昏暗,祁炎的神情看不太真切,一双眼却是亮得吓人。 他攥住了试图溜走的纪初桃,做出轻松的语气问道:“臣本就是被当做面首送来殿下身边,即便方才真做了什么,也无人在意。殿下为何要藏?” “你不是面首。”纪初桃订正他,眼尾的桃红未散,有些不喜那个不够尊重他的称号。 因为在乎,不想让他打上“以色侍人”的耻辱烙印,所以要藏。 祁炎显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,攥着她的掌心越发滚烫,熨烫着纪初桃腕上纤薄的皮肤。 呼吸交错,她听到祁炎撩人的低音传来,道:“当初臣问殿下,为何要对臣这么好。那时殿下说,只盼臣将来念着殿下的好,莫要欺负殿下……” 他稍稍坐起身子,掌下用力,将明艳玲珑的金贵少女拉至身前,拇指抚下她脸颊旁粘着的一缕碎发,“如若我不负殿下,殿下的眼里,可否只留我一人?” 纪初桃眸光微动,一眨不眨地望着他。 祁炎这是什么意思? 是剖白么? 所以,他也喜欢自己?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 若是应允了,是不是就离梦里那些伴随着眼泪和羞耻的画面更近一步了? 纱帐微微晃动,烛光摇曳,祁炎的眼睛也跟着明暗不定。纪初桃呼吸轻颤,身体一阵又一阵地发麻,眼尾晕染桃红,明明千言万语,却全像卡在嗓子眼里似的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 祁炎的眼睛暗了暗,说:“不说话,就当殿下应允了。” 他稍稍低头,鼻尖几乎与纪初桃的相抵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