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上一次姐妹蹴鞠,还是在八-九年前,之后二姐下嫁和亲,父皇猝然驾崩,大姐扶植皇弟仓皇监国,内忧外患飘摇至今。 纪初桃恳切地望着纪妧,眼睛倒映着秋光,期许道:“就一个时辰,可以么?” 这丫头看似娇憨,却一点儿也不笨。 纪妧倒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便淡然屏退左右,吩咐所有宫侍都退出永宁殿外。 片刻后,永宁殿后花苑。 纪妧将大袖外袍解了往雕栏上一搭,庄雅地挽起袖边道:“许多年不曾踢过,怕是生疏了。” 大姐雷厉风行了这些年,很多包袱一旦背上便再难卸下。她此时屏退所有侍从,是不愿让人瞧见高高在上的辅国长公主也有如此放纵的时刻罢? 可她还是答应了自己这个临时起意的幼稚请求…… 纪初桃心中漫上一股暖意,抱着缀了彩色流苏的鹿皮鞠道:“大皇姐过谦了!当年,还是大皇姐教我蹴鞠的呢!” 说罢提裙一踢,彩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,落在纪妧的足尖。 两人踢的是最简单的白打,双方来回顶球,使球不落地。 纪妧看似稳重,身手却极为灵敏,即便多年没有蹴鞠过,也能踢得干脆利落,精彩至极。 纪初桃知道,大姐不是生来就如此严肃狠绝的,她也有过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期,和妹妹们笑着蹴鞠,踩着秋千荡飞仙,轻纱披帛如虹飞扬。 少女的身后始终跟着一个小小的纪初桃,连记忆的颜色都是像是水彩染就的明朗。 小半个时辰后,两人皆是出了一身薄汗,坐在秋千上休憩。 间或几片落叶飘下,恬静无声,各怀心事。 纪妧抬首望着宫墙外的一树枫叶,堆积如火的颜色在秋阳下尽情张扬。 她忽然道:“本宫已经很久,没有看过花开叶落了。” 我知道。纪初桃在心里说。 所以她犹豫许久,还是选择请求大姐蹴鞠一场,只盼能消减些她眼底的疲色。 “但这些年,本宫从不后悔。”纪妧像是说给自己听,冷静道,“父皇让本宫护好弟妹,护好江山,本宫必须做到。” 她必须坚忍,必须狠辣,没有资格伤春悲秋。 见纪初桃面露不解,纪妧理好鬓角的一缕垂发,侧首告诫她:“永宁,你要记住,只要你站得位置够高,别说是区区一个男人,便是天下亦唾手可及。本宫不阻止你玩男人,但男人玩你,就不行。” 直白大气的话语,令纪初桃脸一烫,手中的鞠球咕噜噜滚落脚边。 一时间,她险些以为大姐透过了她的眼睛,揪出了她藏在心里的祁炎的秘密。 正此时,有人来了。 纪妧从秋千上起身,披上夜色流金的大袖外袍,如同套上了一层冷硬的外壳,看了眼候在游廊下的秋女史,问:“何事?” 秋女史躬身而来,步履有些急切,附在纪妧耳边道:“大殿下,镇国侯世子……” 纪初桃听到了祁炎的名号,下意识停住秋千。 一番耳语过后,纪妧眸色微变。 第(2/3)页